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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一特辑】邓小平曾对他说:“你当世界船王,这是中国人的骄傲。”

2016-10-02 迟玉德 宁波海事


1976年3月,美国《新闻周刊》评选出新一代“世界船王”,新船王的名字叫包玉刚


这份荣誉甚至受到了邓小平的肯定。1978年,包玉刚来京会见邓小平,邓小平一见面就说:“包先生,你当世界船王,这是中国人的骄傲。”这之后,邓小平与包玉刚交往频密,有如挚友,两家人还经常聚会。


邓小平之所以如此看重包玉刚,是因为包玉刚具有巨大的国际影响力,他是英国、美国、日本、巴西等国领导人的座上宾,与撒切尔首相和里根总统通话,甚至不需要通过外交途径。


更令人称奇的是,天一阁收藏的《包氏宗谱》显示,包玉刚还是家喻户晓的北宋名臣“包公”包拯的第二十九代嫡孙。对此,了解包玉刚的人都说:他的确像包公的后人,哪儿哪儿都像….


乱世银行家

包玉刚一般被视为香港人,但他的粤语讲得并不好,含有浓重的宁波口音。这种口音反映了这位世界船王的早期经历,他原是一个大陆人,是被时代裹挟到香港,并从那里走向世界的。


1918年,包玉刚出生在宁波镇海的一个小商人家庭,父亲常年在汉口做生意,他由母亲在宁波带大,就读于当地一所不错的传统小学。


 汉口之行 奠定发展基础

小学毕业后他想出去见见世面,便去汉口投靠父亲。父亲给他找了一家中学,并要求他放学后和假期时照看家里的鞋帽庄,后来又安排他去一家英资洋行的保险部工作。这份新工作让包玉刚了解了最新的商业理念,也为他日后的发展打下了基础。


又几年后,包玉刚进入国民党的银行系统,先是在上海信托局保险部工作,成绩不错,成为30名业务骨干之一;后来又被指派到中央信托局的衡阳办事处做保险部主任,以及工矿银行衡阳分行做副行长。做副行长期间,他认识了一个对他影响深远的大客户。


 幸逢伯乐

这个大客户是一名地下党,叫卢绪章。卢绪章的公开身份是广大华行的老板,在商界赫赫有名,他的任务之一是将海外华侨捐赠的黄金和美元,兑换成国统区的法币,而包玉刚则是主要承兑人。


(卢绪章)

凭借卢绪章的支持,包玉刚在国民党银行系统内的地位越发稳固。但这并不能让他高兴起来,因为国家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,尤其是在内战阶段。


 通货膨胀 民不聊生

当时国民党为了打内战发钞发疯了,通货膨胀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,而且买不到东西。这种情况也波及到包玉刚家,他们有两天没买到米,妻子黄秀英就吃极少一点,把仅存的食物让给包玉刚吃,因为他还要应付繁忙的工作。


所谓“工作”就是给公务员发日薪,当时没人接受月薪或周薪,一顿饭的工夫物价就能变,国民党不得不给自己人发日薪,加班加点地印钞票。可是即便印钞票也有印不过来的时候,而包玉刚就赶上了这种时候。


 为逃避“鸿门宴”切除阑尾

当时包玉刚在上海市银行做信贷部主任由于通胀已经失控,许多人打起了贷款的主意。一天,一个著名帮会头子派小弟上门请包玉刚次日赴宴,说要谈一笔合作为了避过这场鸿门宴,包玉刚连夜住进了医院,要求医生为他做阑尾切除手术。


在手术台上,包玉刚对国民党政权彻底失去了信心,他决定离开上海到香港发展。


“你会把最后一件衬衫也输掉!”

刚到香港时,人们看不出包玉刚有任何发迹的迹象,他的传奇是从一个微不足道的生意开始的。


 决意进军航运业

1949年,包玉刚与父亲以及以前的两位同事,合开了一家小型贸易公司,经营黄豆、大米、干货、鸭毛、肥料以及牲畜饲料等,主要卖给内地客户,生意规模不大,不过盈利还算稳定。


到1954年,包玉刚已经积累了一些储蓄,便想做更大的生意。一番考察之后,他决定进军航运业,但这个想法遭到了父亲的反对。父亲认为航运业风险太大,稍不留神就会倾家荡产,不如干房地产。



(包兆龙)


包玉刚则反对涉足房地产,理由是万一时局乱起来,房子带不走,但船可以开走。此外,他觉得自己还有两个一般船东没有的本领:一是了解如何调配资金,二是了解宏观经济:以前他就是干这个的。父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,便答应让他试一试。



 押上全部身家

首次尝试非常艰难,第一个难题就是资金。1955年,包玉刚看了上一艘经营了28年的英国旧货轮,要价22万英镑,那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。他本想跟银行贷款,但没有银行贷给他,一些银行家还奚落他说:“年轻人,你会把最后一件衬衫也输掉!”


无奈之下,他只好把家当全部押上,凑了20万英镑,并以一次性现金付款的方式,把售价压低至16万英镑。之后,他把这艘旧货轮粉刷一新,取名“金安号”。


(金安号)

金安号被租给了一家日本船舶公司,而且一租就是半年。这个举动在业内引发了嘲笑,因为当时航运业明显供不应求,别家船东都是一个月一租,月月涨租金,哪有低价长租的。


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是对的。1956年,埃及政府宣布苏伊士运河国有化,从而引发地区冲突,导致国际航运要绕远路。


 审时度势 逃过一劫

这种局面之下,船东们纷纷坐地起价,狠狠赚了一笔。可是,苏伊士运河到1957年下半年又恢复通航,国际航运业一下子陷入了低潮。在这种局面下,那些坚持月租的船东或纷纷破产,或遭受重大损失,包玉刚则平稳度过了危机:他把金安号又长期续租给了那家日本公司。


对于包玉刚而言,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收获,最重要的收获是他通过与日本人的交往,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会。


一场神奇的合作

其实,包玉刚所发现的机会并不是什么绝世秘密,它就摆在那,只是同行们没有注意而已。


考察日本航运业时,包玉刚发现了三个重要信息,总结如下:


首先,日本的造船能力正在赶上欧洲,其船舶售价却只有欧洲的1/3,售后服务也比欧洲的要好——所售船只一旦抛锚或出问题,他们会马上派工程师赶赴现场,并承担维修费用。


其次,日本战后大力发展经济,自身却没有资源,所以需要进口大量的原材料,另外制成品也要大量出口,这就为航运业提供了巨大需求。


最后,日本人自己不愿意当船东,这一点是最关键的,不然就没包玉刚什么事了。



这事听起来很吊诡,你明明拥有旺盛的国内市场,却自己不买船,而是去租,这是为什么呢?


原因有两点:一是没有买船的美元,由于原材料都是进口的,所以造船厂只收美元,而日本当时急缺美元;二是买了船也很难租出去,因为租用本国船就要聘用本国船员,而其工资是香港船员的三倍,此外,租用本国船还要悬挂太阳旗,而那个旗子在很多海域会招来麻烦。


 顺势而动

了解以上信息后,包玉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:他可以当那个日本人不愿意当的船东,而且由于日元本身坚挺,他不用担心租金的汇率风险。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,最关键的是要找到一个稳定的美元借贷者,于是他跑到了汇丰银行。


汇丰银行当时的一把手叫桑达士(John Saunder),他对包玉刚的提议颇有兴趣,但同时认为风险太大,而且是由汇丰银行一方承担,所以不想干。


包玉刚与桑达士(左一)

包玉刚看出了桑达士的心思,他知道当时香港的银行家都这么想,要想让对方改变主意,就必须消除对方的疑虑,于是他对桑达士说:我去找一家日本银行开一张信用证(类似于担保),这样你就不用承担风险了。桑达士则回道:只要你能拿到信用证,我就贷款给你。


 “空手道”

其后,包玉刚就飞到日本办信用证,大体过程是这样的:他先预定了一艘排水量为7200吨的新船,然后联络到一家日本准租户,他要求那家准租户为他去开一张信用证,作为报偿,他则在租金上给予对方优惠,并承诺一旦船只失事,将把本应赔给自己的那部分保险金也赔给对方。


那家日本准租户觉得很划算,就接受了包玉刚的提议。包玉刚拿到信用证后回香港找桑达士贷款,拿到贷款后返回日本买船,最后把船租给那家日本准租户,完成了一套漂亮的“空手道”。


 青云直上

从此之后,这就形成了一套模式,包玉刚则依靠这套模式快速做大。从1961年到1968年,短短七年间,包玉刚的环球航运集团就做到了50艘船舶的规模,总排水量达到350万吨。而伴随其生意规模的扩大,日本方面为他大开各种绿灯,船厂也会优先给他造船,从而形成良性循环。


后来汇丰银行不但贷款给包玉刚,还投资了环球航运集团,更于1971年邀请包玉刚加入其董事会。


包玉刚为什么能成为世界船王?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时代机遇,并与一家银行结成了同盟。


世界船王的生意经

在发现商机方面,包玉刚的能力是一流的,这一点从他成功介入日本航运业就能看出来,而这种能力源自他之前在国民政府银行系统内所受的训练。


 独特的商业社交方式

此外,他还广泛结交主要贸易国的政商高层,尤其是日本、英国、美国、巴西等大国。结交方式还不是那种“盖茨比式”的聚会,而是私下会谈,他可以与撒切尔夫人和里根总统直接通话,而无需通过外交途径。这种便利使他能在第一时间了解全球经济脉动,从而发现商机。


(包玉刚与撒切尔夫人)

管理船队方面,包玉刚也是一名高手,他既懂船舶、航运方面的专业知识,又会笼络人心,还擅长控制成本。


买第一艘船时,包玉刚对船舶还很陌生,甚至分不清左舷和右舷,但到1961年,他就已经精通船舶学和机械学了,其专业程度甚至让相关专家感到吃惊。人们问他是如何做到的,他咧嘴一笑,答道:“看看书嘛!”


其实他不光看书,还经常去请教同行,比如董建华的父亲、“香港船王”董浩云,并且,他不只是问,还去参观人家的公司:这些行动快速提升了他的专业能力。


 擅长海员管理

20世纪50~60年代,船上的船长、高级管理人员和工程师一般会聘请欧洲人,薪水较高,其他船员则大都来自香港。


彼时,有能力的人是不当船员的,船员都是一些不学无术之徒,这些人一般通过“荐船馆”上船,三个月薪水才换一张一年期合约。这种局面之下,船员们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前途,攒到钱后也是吃喝嫖赌,对于船东的利益更是满不在乎。


包玉刚决定结束这种局面。1965年,他成立了“环球航海训练学校”,向船员们免费开放,要求每名学员签一张三年期的合同,并承诺戒烟、戒酒、戒赌、戒嫖,从此积极生活。这一创举使环球航运集团拥有了一支稳定且高素质的人才队伍。


 成本压缩有一套

关于包玉刚“抠门”的故事不胜枚举。这种作风也被他搬到了船上,他天天教育船员“应省则省”,那些欧洲船员要想在船上添置什么奢侈物件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

另外,船坏了他也不让那些人自行联系船坞,他说那些人没有“钱银意识”。一位高级船员回忆说,包玉刚向外发布指示都写在粗劣的薄纸上,而且一张纸能写三四个“最高指示”。


包玉刚虽然抠门,但在硬件方面却舍得花钱,比如,他在环球航运集团总部应用电报装置,设立了一个全球反馈系统。除了这种遥控之外,包玉刚还经常带着工程师视察旗下船只,其间钻船舱、上甲板、爬舷梯,忙得不亦乐乎。


包玉刚不光严厉管理自己,还严格筛选租户。要想租他的船,一要讲信用,二要生活检点。曾有一位香港老板想租他的船,给价颇高,但这桩生意没有谈成,包玉刚说那个老板成天价喝酒、赌钱、进夜总会,“把船租给这种人,不是等于被他玩,以后还怎么安心睡觉?”


包玉刚成名之后,西方媒体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“世界船王”,他严重不符合人们对于船王的想象。在人们的想象中,船王应该与“暴利”、“绯闻”、“奢靡”等词汇联系在一起,而包玉刚与此毫不沾边。


最后西方媒体得出结论:包玉刚更像一个国际银行家,而不像一个世界船王。


用行动爱国


1976年,包玉刚被封为“世界船王”,而大陆则结束了“文革”。当年,包玉刚还通过电视得知他的那位地下党表哥——卢绪章还活着,而且开始受到重用。不久,他们恢复了联系。

这种联系对于包玉刚和卢绪章都很重要:对于包玉刚而言,他很想知道北京对于“香港回归”的态度;对于卢绪章而言,他很想为高层寻找一位高级顾问,这个人要可靠,懂生意,而且有国际大视野。于是在卢绪章牵线下,包玉刚于1978年重新踏上祖国的土地,到北京会见邓小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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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小平接见包玉刚父子

邓小平很重视这次会面,规格很高,见面后他问了包玉刚两个重要问题:一是香港回归之后中央政府该怎么管理,二是外面的世界发展成什么样了,改革开放要怎么搞。

对于香港治理问题,包玉刚的回答是最好不要管,让香港人自己发展。这与邓小平的想法不谋而合,他告诉包玉刚中央一定会收回香港,也一定会保持香港繁荣稳定,“股照炒,舞照跳,马照跑”。这句话让包玉刚踏实了,他回到香港后便与怡和洋行展开了九龙仓争夺战。

对于如何搞改革开放,包玉刚并没有推销什么观点,只是把自己在香港和国外看到的,以及其他国家首脑对于中国的真实看法,讲给邓小平。这些话对邓小平有多大影响外界不得而知,但邓小平此后经常会见包玉刚,有时一年几次,还邀请包玉刚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聚会。

当然,包玉刚对于大陆的贡献不止于言辞,他还捐建了很多项目,总结部分项目如下:

捐资1000万美元,兴建北京包兆龙饭店(以其父亲名字命名);

捐资1000万美元,兴建上海交通大学包兆龙图书馆:

捐赠100万美元,成立“包兆龙留学生奖学金”;

捐资1400万英镑,成立“中英友好奖学金计划”;

捐资2000万美元,发起设立宁波大学;

此外,他早期还向上海沪东造船厂订购了6艘船舶,总价值4.4亿美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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捐钱之外,包玉刚还肯出力,尤其是在香港回归问题上。与邓小平会面后,他一直在香港说有利于统一、有利于团结、有利于稳定的话,许多媒体甚至将他当成了北京方面的代言人,有的则干脆认为他就是未来的“华人港督”。

包玉刚还积极充当中英政府之间的协调人,尤其是在谈判陷入僵局之际,当然主要是做英国方面的工作。

有一次,撒切尔夫人就是不肯让步,怕失去民众的支持,包玉刚便跑到英国见这位铁娘子,一方面替她分析大局,一方面送上一份大礼——一份向英国造船厂下的订单。对于包玉刚来说,这份订单并不划算,因为日本和韩国船厂要价更低,服务更好。当然这份订单也不是收买人心,只是缓解英国民间的怨气,以让撒切尔夫人有外交环境对中国进行非正式访问。当撒切尔来到中国内地,看到改革开放的景象时,她才意识到这个古老国家真的变了。

“香港问题”之外,包玉刚还干了一件大事,就是促进了家乡——宁波的发展。

访问家乡时,他发现北仑港水深条件优良,是一个天然良港,便向邓小平提议开发北仑港,后来这一提议被采纳了。

此外,他还恳请邓小平将宁波列为计划单列市,就是那种直属于中央,不向省里缴税,并且拥有经济自主权的城市。当时宁波达不到申请资格,其GDP还不到计划单列市之一的大连的五分之一。不过邓小平答应了包玉刚的请求:人家为国家做的贡献太大了嘛。当然邓小平也提出了一个条件,他让包玉刚动员世界各地的“宁波帮”华商来共同建设宁波。后来这个运动红红火火地启动了,而宁波的发展大家都有目共睹。

对于包玉刚的贡献,邓小平有一句总结:“你与众不同,通过做实事来爱国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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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价之宝,无价之宝!”

1984年,包玉刚得知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:他是北宋名臣包拯的第二十九代嫡孙。

这个消息最早由宁波天一阁发布,天一阁是著名的私人图书馆,创建于明朝嘉靖年间,馆内珍藏有一本《镇海横河堰包氏宗谱》。包玉刚访问天一阁时,馆长拿着那本文献告诉他,他是包拯两个儿子中的小儿子包绶一脉的后人。

这则消息也得到了当时历史学界的承认。考古学家程如峰曾在20世纪70年代参与包公墓的清理和发掘工作,并于1980年发表过论文《包拯墓志与包氏家乘》,经他考证,包玉刚确为包拯血亲嫡系子孙。

当年11月,《人民日报》将这则消息公示天下,人们这才知道这位世界船王原来是“包公”的后人。

据包玉刚大女儿包陪庆回忆,包玉刚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非常激动,捧着宗谱嘴里不断重复:“无价之宝,无价之宝!”

在我国文化中,包拯是一个符号性存在,几乎是“正义”的代名词,被誉为“包公”或“包青天”。对于包玉刚而言,被确认为“包公后人”,其价值可能远远超越了血缘的意义,而升华到文化的意义。



包拯留给后人的家训是,“后世子孙仕宦,有犯赃滥者,不得放归本家;亡殁之后,不得藏于大墓之中。不从吾志,非吾子孙!”由于后人坚守先祖遗训,所以包氏一门收入有限,生活清苦,长寿者不多,门丁也不兴旺。

包玉刚早年也算做过一段时间的官,在那个腐败横行的年代,他恪守着一个为官者的本分,宁可割掉自己的阑尾,以及挂冠而去,也不向黑势力低头。

到了香港从商后,包玉刚则一直严守信用,洁身自好,管束后辈,且不与德行不佳者交往,几乎完全践行了包公家训。然而与前代命运不同,他通过做一个好人,在经济上获得了巨大成功,成为世界船王。

面对如此巨大的成功,包玉刚并没有自大、放纵或者迷失,他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没有变。在这方面,最显著的例子就是他对待婚姻的态度。

包玉刚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,妻子叫黄秀英,是到结婚之时才认识的。早年,他们夫妇二人共同面对命运的莫测和艰辛,他从商之后,妻子就相夫教子,经管一家人的日常起居。妻子对他从无怨言,跟他一起挨饿,一起逃难,一起节俭,也一起荣光,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。

包玉刚对妻子的态度则稍显复杂,一方面他对妻子的性格非常满意,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妻子文化有限,难以与自己出入政商领域的大场面。据报道,黄秀英虽然在港四十多年,但始终没有学会粤语,就更不用说英语了,就是在出席英国女王册封他们夫妇的典礼时,她对女王讲的都是宁波话。此外,依照传统观念,妻子只生了四个女儿,没能为包家延续子嗣。然而包玉刚从来没有生过抛弃发妻的念头,一生之中,他连那种捕风捉影的绯闻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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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玉刚与妻子黄秀英


包玉刚的产业最后交由四个女婿打理,其中最重要的两项产业——环球航运集团、九龙仓及后来收购的会德丰(香港四大洋行之一),分别交由大女婿苏海文(奥地利人)和二女婿吴光正(香港人)接掌。目前,大女儿包陪庆家族仍然是“世界船王”,而吴光正2015年在“福布斯香港富豪榜”上排名第八,净资产为79亿美元。


吴光正

1991年9月23日,包玉刚在香港浅水湾家中因病去世,享年73岁。次日,世界各国重要媒体都刊登了这位“世界船王”去世的消息,各国政要也纷纷发来唁电,这些政要包括:邓小平、老布什、里根、英国女王、撒切尔夫人、基辛格博士、密特朗总统、中曾根康弘和李光耀等,其规格之高、场面之隆,在香港商界前所未有。时任香港总督卫奕信发表声明称:“包玉刚爵士是本港一位著名商人,他可能亦是第一位真正在国际上享有盛名的本地人士。”

包玉刚的一生辉煌而伟大,他并非天赋异禀,但却取得了传奇成就,他的身上浓缩了人们对于男性的四点期待,即正直、勤奋、勇敢和担当:这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。


来源:华商韬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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